綠島行之天時地利人和

想當年，我們唱著流行歌曲認識台灣。唱罷《阿裡山的姑娘》、《外婆綠島住宿的澎湖灣》，再唱《綠島小夜曲》，綠島自然也躋身大陸人最想去的台灣景點“前三名”。以的親身體驗，若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備，綠島確是值得一去再去的好去處。

機車、環島與浮潛

這可能是許多人飛行史上最短的航程。從台東綠島機場乘小飛機飛行十幾分鐘，就到了距台東南方僅33公裡的綠島，“居福潛水”的少東家蔡先生已在機場等候。“居福潛水”是綠島最早經營潛水的業者，一般只接待深潛愛好者。因常來潛水的台灣朋友居間介紹，為我們大陸破了例。

乘車很快便到蔡先生家的民宿（家庭旅綠島民宿館），我們先被這絕佳的地理位置“震住了”。只見民宿前方是澄碧如玉的大海，步行3分鐘左右便是著名作家柏楊被“改造”十年的監獄——現名綠洲山莊。藍白色調的民宿走“海洋風”，溫馨整潔，據說“台灣中研綠島旅遊院”的專家也常年在此包房。

放下行李，抓緊時間環島游。面積僅16平方公裡的綠島無公共交通工具，出行主要靠機車（摩托車），民宿為游客提供機車出租。見我們面有難色，蔡先生不禁不解：“難道還有人不會騎機車嗎？”在台灣，不會騎機車就像大陸人不會騎自行車一樣罕見。沒辦法，蔡先生只好駕車帶我們環島。綠島本是火山島，海岸邊的火山石鬼斧神工；經過多年綠化，島上植被繁茂，郁郁蔥蔥；海岸岬角上，一座白色燈塔是綠島的標志性建築。

環島畢，便是此行的重頭戲——浮潛。綠島沿海水質清澈，天氣晴朗時，水下十幾米景物清晰可見，是浮潛的理想之地。在浮潛教練的指導下換上潛水服、學習使用呼吸用的導管、用馬鞍藤的汁液擦過潛水鏡——據說可以防霧，就可以下水了。作蛙人狀趴在水面上，將頭扎入水中，晶瑩剔透、五彩斑斕的海底世界便呈現眼前：柔軟的珊瑚、海草搖曳生姿，色彩艷麗的魚兒多不勝數，無憂無慮地游來游去。受人手中的面包“誘惑”，原本很“淡定”的魚立即扎堆圍著人轉，還時不時咬一口“闖入者”露在潛水服外的手指頭。這一處景致看膩了，游到別處看看，竟有“面熟”的魚兒追隨而至，仿佛老朋友般親切。就這樣在“水晶宮”中流連忘返，直到被教練強制上岸，才驚覺已經在水中呆了快兩個小時。

溫泉、火鍋與刨冰

夜高雄住宿幕降臨，海風漸涼，綠島著名的海底溫泉登場了。這溫泉位於綠島東南海岸嶙峋礁岩間，為海水滲入岩層之中，經地熱加溫後受高壓湧出而成。清晨來此可邊泡溫泉邊觀旭日東升，故得名朝日溫泉。

這海底溫泉果然不同凡響，三個人工修整的池子就建在礁石上，周圍有多個自然形成的小水潭湧出熱水，屬硫磺泉卻無臭雞蛋味。漆黑天幕上繁星點點，無垠的大海近在咫尺，濤聲陣陣，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靜了，池中的人們也不想說話，靜靜地在裊裊熱氣中想各自的心事。溫泉水溫有40多攝氏度，需不時出水涼快涼快，如是幾次，一兩個小時便過去了。

帶著“溫泉水滑洗凝脂”後的紅潤氣色出得門來，腹中飢餓，吃點什麼好呢？據說綠島居民除了養梅花鹿外還養羊，放養的羊肉質鮮美，綠島“羊肉爐（羊肉火鍋）”聲名遠播，於是選了一家露天的火鍋店坐下。時間太晚只有我們一桌客人，店主端上火鍋與配料即“隱遁”了。與大陸的涮羊肉不同，這裡端上的羊肉是熟的，辣味不夠，我們自行去廚房取來辣椒醬。不知是餓極了還是綠島羊果然美味，大家一致同意這是台灣最好吃的火鍋。

陪了我們一天的蔡先生不願只讓客人做東，執意要請我們到綠島最熱鬧的南寮集市吃冰。和其他台灣刨冰一樣，綠島的刨冰分量很大，靠海吃海，各式海藻刨冰是這裡的特色。

天時、地利與人和

次日是周五，細細參觀過比鄰而居的綠洲山莊，就得打道回府了，因為大批預訂“居福”的潛水客已經來到。說起來，綠島行還真是大不易。每年4—9月是旅游旺季，機票、船票都一票難求，連當地人都抱怨出行困難。遇惡劣天氣，飛機、輪船都停航，想進的進不去，想出的出不來，有游客在島上一困就是一星期。島上民宿本就不多，像“居福潛水”這樣“面朝大海”的自然十分搶手，周末節假日訂房，價格高不說，還須提前很久。因為訂房麻煩，不少游客選擇當日往返、走馬看花，但浮潛、泡溫泉等綠島游精華就無從體驗了。

個人游到綠島，不會騎機車的話，若非遇上蔡先生這樣的業者，出行十分不便。所以，總結我們的綠島行，竟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。對於日漸增多的游客，綠島民眾的態度也耐人尋味，當地老人對整日呼嘯而過的機車已經頗有微詞，懷念當年世外桃源般的悠閑時光；年輕人欣喜於觀光業帶來的就業機會和豐厚收益。這是世間永恆的矛盾，綠島自然也不會例外。